欧化语言的问题 在“五四”之前汉语的书面书面语言以文言为主,诗词写作使用的语言,是一种集合了古文、古代书面白话和诗词特殊用语的语言。“五十”之后文章改用了书面白话,新诗自然也要使用白话了,但是当时书面白话很不发达,没有形成一个很固定的标准,新诗的白话应该是什么样子?谁也说不清楚。所以那时新诗的许多作品是探索性的,一些理论也是探索性的,这样借鉴西方语言的“欧化诗”出现是很自然的事。 各民族的语言都是流动的,不是固定不变的,除了自身的逐渐丰富之外,各民族语言的交流也是不可阻挡的。这不是一件坏事,过分地宣传语言的纯洁性是不适宜的,尤其在交往频繁的现代,“老死不相往来”成了远古的神话,语言的相互渗透是必然的趋势。 诗歌语言欧化不能说好,也不能说不好,化得好就好,化得不好就不好。不要觉得我们的语言掺入了西方的语法就不纯正了,西方的语言也会掺入汉语的语法元素,如英语的:long time no see.(好久不见)就是汉语的语序,开始不被接受,后来就接受了。语言的相互融合,到了“化”的程度就变成了自己的东西。 早期汉语的欧化很生硬,直接引用外语的音译,如“巴力门”(parliament议会)等,语法结构也有照搬的现象。西方语言有它特有的句法、词法和章法,实际上它对应的是一种思维的模式,将其民族化之后就形成了多容纳性的、精密的、曲折的、多角度修饰的新型语言。其民族化的程度越高,欧化的影子越淡薄,最后就有机地融入了汉语。 一开始人们并不习惯欧化的语言风格,比如这首诗: 一条小河,稳稳的向前流动。 经过的地方,两面全是乌黑的土。 生满了红的花,碧绿的叶,黄的果实。 一个农夫背了锄来,在小河中间筑起一道堰。 下流干了,上流的水被堰拦着,下来不得。 不得前进,又不能退回,水只在堰前乱转。 周作人《小河》开始六行 当时认为这是欧化的语言,不是中国人说话的习惯,现在看来这诗有些散文化,行文就是白话,不过有点别扭,别扭之处倒不是欧化的语言,而是像“下来不得”、“不得前进”这样的古白话掺在其中不伦不类。“欧化的语言”是一种过渡现象,本来语言的互相融入是“润物细无声”地进行的,但是二十世纪初由于变革的机遇欧化的语言批量地被引入,初期有些消化不良,现在这个过渡已经完成,新的有欧化成分的汉语书面白话已经形成,欧化的部分已经成为了汉语的一部分。 早期的新诗常出现这样的句子: 我把一年来的痛苦也告诉了你, 我觉得心里怪轻松了; 因为有你分去了一半 这担子自然就不同了。 胡适《许怡荪》第一节 这些句子用了太多的“了”,那是英语里时态概念在作怪,汉语表示时态有各种方法,不要那么多的“了”。当时并没有招来很多批评,可是后来没有人在这么写了,这说明语言的融入要有一个自然筛选的过程。 到了二十一世纪又有了进一步“欧化”的新动向,就是中文和英文混排,不是语言之间的借鉴,是混用,没有一个“必要”的理由,只是一种时髦,这种现象在歌词里尤为严重。对于这种现象无需过分地忧虑,历史会出来筛选,好的将会被消化掉,无法与汉语融合的自然会受到排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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