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实，老到‘临江石’ ”的来历（林贵福传说故事之三）【原创】

野神

【原创文学，谢绝转载】—— （开县民间传说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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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“老实，老到‘临江石’  ”的来历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——林贵福传说故事之三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野 神

      当你走到开县的各个角落，你一定经常听到这样的对白：
      “那个人真老实。” “哈！老实？老到‘临江石’。”
      “老张是个老实人。” “呵呵！他老实？老到‘临江石’。”
      ……
      言下之意，这个人看起来老实，其实也会打小九九，一点也不老实。
      对于这些耳熟能详的对白，很少有人去考究它的来历。可是，这两句话的产生是有原因的。
      为了讲这个故事，我还得从二十几年前说起。我当时在临江黄家湾的明星职中读书，因为离老家太远，所以礼拜天就很少回家。我经常与当地老百姓一起谈天说地。大到耄耋老人，小到七八岁的孩童，各个行列都有，我喜欢和他们交朋友。
      一个星期天，我与几个石匠在一起。一个师傅说：“小王这个人老实，肯定干不了那事。”另一个师傅接过话：“哈哈！他老实，老到‘临江石’。其实是‘阴私老成’干大事。”引得大家一阵哄笑。旁边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叼一根长烟杆，也附和着故作高深地一笑，然后深深吸了一口，不慌不忙地吐了一股烟雾，笑着说：“我说‘水牛娃儿’，你说‘老到临江石’，你们都知道这句话是怎么来的吗？”
      大家傻笑着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一个也说不上来。“这还有来历呀？”“恐怕没得几个晓得哟！”……
      我笑着说：“老爷爷，您就别卖关子啰，我晓得您老人家一定知道，您就传给我们几个吧！就当我们几个拜您老为师了。反正我们不会把这个龙门阵拿去卖钱的。”说完，大家又是一阵哄笑。老爷爷把烟斗在石头上轻轻一磕：“好！今天我就收你们几个徒弟。记得逢年过节别忘了给我买烟打酒哈。” “呵呵呵！…”然后干咳了两声。“要得要得……”“没问题……”大家望着老人笑嘻嘻地应诺着。
      老爷爷很健谈，一打开话匣，就像小河沟的水一样，流个不停。虽然说话时慢条斯理，但精神矍铄，额部青筋凸起，脸色红朗朗的。他不紧不慢地向我们讲述了“老实，老到‘临江石’”的来历。说这还与林贵福有关。
      原来是这么一回事：
      人们都说林贵福与做过两江总督的李宗羲李大人齐名。其实，林贵福虽说没有当过官，但在我们开县，林贵福的名字比李大人还要响亮，可以说家喻户晓。当时，连三岁小孩都爱听林贵福的故事。因为，他的故事诙谐幽默，充满机智，听了，能带来快乐。劳作后的人们总会在瓜藤月下聊聊天，消消遣。大家几乎都在谈论林贵福，因为他的故事就在身边，让人耳目一新，每天都在产生新故事。在当时人们的心中，认为林贵福没有什么事做不到。林贵福机智聪明，经常耍弄人，所以，他与“老实“这个词是完全沾不上边的，属于绝对“不老实”的一类人。
      都说林贵福是文曲星下凡，但他个人的命运是悲凉的，穷愁潦倒，据说不到四十岁就死了，好像只活了36岁。他死了以后，在被埋葬后的第二天，坟头上就长满了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小草，每一片叶子上都开满了洁白的小花。虽然是晴空万里，却不停地扯闪，也不见雷声，也不见雨点，人们都吓得不敢往天上看，只好躲到屋里。闪电持续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，当人们从屋里出来，一切都恢复了正常。突然有人发现林贵福的坟前多了一个长长的大石头，直立在那里，像极了林贵福，有人说，这是天上的石头，刻的林贵福的像。林贵福是临江人，朴素的人们为了纪念这位聪明机智在自己的土地上降生的“文曲星” ，亲切地称这块石头为“临江石” 。
      林贵福的短暂一生，虽然做了不少戏耍嘲弄别人的事，但人们无不被他的绝顶聪明所折服。善良的人们从心底佩服和同情这位盖世奇才，他没有用智慧为我们这个社会做出多大贡献，但他的机智故事却也消减了辛勤劳作后的疲惫。用通行的话说，林贵福没有走上正路，但他个人的悲哀又何尝不是社会的一大损失？如果他的智慧能转变为对社会和百姓，或许会做出很大贡献的。总之，无论如何，林贵福是临江人心中的骄傲，也是开县百姓心中的骄傲，它担得起“临江石”这个名字。
      从上可知，“临江石”是聪灵机智的代名词。大家习惯把安分守己、敦厚、不愿多事或反应迟钝的人称为“老实人” 。可是有的人，表面老实巴交，其实十分机灵或不安分。于是，就有人联想到林贵福的“临江石”，说某某“像‘临江石’一样老实”，其实就是“不老实”的意思，是说的反话。
      老人一口气将故事讲完，大家又是一阵哈哈。可是，老人并没有笑，继续说：“可惜那块‘临江石’已经不晓得到哪儿去了，有人说那是‘神仙石’ 。林贵福，是我们临江的人，可惜一个天才啊！如果当时的社会好，引导得法，他可能比李大人都还要有出息呢？！”
      一个师傅说：“莫想那么多，把自己的‘盐罐保着不生蛆’就得了，您还管它那么多呢。嘿嘿！……” “哈哈！……”又赢得一片笑声。
      我被这个苍凉的故事深深感动，至今记忆犹新。
      我站起身，依然打趣地说：“老爷爷，谢谢您，您家杀过年猪时喊我一声，我打酒来拜望您老哈！”
      “哈哈！……哈哈哈！”
      ……
      身后的笑贴着老人的脸，我的背开始发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