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天里的温暖【林岳芳 作】（代发）

野神

冬天里的温暖 散文    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，发生在昨天。虽然，故事中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人物，他们没有惊天动地的英雄事迹，他们没有流芳百世的浩然才情，但他们平凡的行为却闪烁着人性的火花，让我不舍得丢弃或者遗忘。我就用自己笔墨，为他们勾勒一些不俗的色彩。    一辆公共汽车每天在这条公路上行驶，上海要开世博会了，连驾驶员和售票员都知道“我为世博添光彩”的口号，所以，他们的工作态度也比以前好了很多。对于他们来说，赚钱养家也的确很辛苦，跑一趟车正好遇上刮风下雨，非但赚不了，还得赔上汽油钱。现在，啥都涨价，唯独票价还是没涨。老百姓过日子艰难，票价是不能涨了。可不涨价吧，开车的难，唉，这个世道。    车驶过一个路口，有家外地民工子弟学校，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无力地招招手。汽车停了下来，女孩上车。售票员朝女孩喊话：“喂，小姑娘，上车请买票啊”。小女孩就像没有听见似的，头也没抬，她瘦弱的肩膀背着沉重的书包，显得很可怜。售票员再次喊道：“嗨，小姑娘，叫你呢，来，快到叔叔这里来买票呀”。小姑娘的头低得更厉害了，她知道周围的人都在注视她，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，那是很难为情的事情。所以，她不敢看周围的人，也不答话。    一个中年人看出了女孩的尴尬，他猜女孩大概没钱，就出面替她解围。他用本地方言对售票员说：“算了哇，大概小姑娘呒么（没有）钞票，我来帮她买张票好了”。售票员起先是惊愕地看了看那个中年人，然后笑了笑说：“勿要紧，我喊伊（她）两次伊不肯来买票，我想伊大概把钱丢了。早上伊也坐的我这辆车，给我五元，我找拨（给）伊三元五毛的，现在拿不出来，肯定落脱（丢了）了。没关系，我不收伊的钞票了”。中年人赞许地点点头：“你们也不容易啊”。售票员也对他笑笑，没有回答，然后，再叫女孩：“来，小姑娘，站叔叔这边吧，你是不是把钱丢了啦？早上不是还有的吗？来，叔叔不收你的钱，你过来。看看你人那么小，书包那么重，车门口挤来挤去的多危险，来把书包放叔叔这里”。女孩郁郁地走了过去，眼睛里，是感激和惶恐。    小姑娘乖巧地站在售票员身边，依然默不作声。五站后，还没到车站，售票员大声呼喊驾驶员：“喂，胖子，胖子你这里停一停”。驾驶员减速，并问：“怎么，有下车的”？售票员说：“喏，小姑娘早上也是这里上车的，大概这里离她家里近。”车门开了，女孩下车了，她不是马上就走开，而是注视着车辆，直到汽车缓缓离去。离她不远的地方，是一片农民住房，如今出租给了外来打工者。    听女儿叙述完这个故事，我的心中洋溢着春天般的温暖。我想，这个可爱的外地女孩，这一辈子也许不会说“我讨厌上海，我讨厌上海话”了。如果，我们用自己明媚的内心，去温暖所有来这里的人，那么，“讨厌上海话，讨厌上海人”的过激言语或许从此会销声匿迹了。我期待着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