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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回 洗泥乡小争议 踏泥庄大整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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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3-12-10 17:36:17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本帖最后由 李太伯 于 2015-9-9 08:36 编辑

第十回    洗泥乡小争议    踏泥庄大整风
争权谋私,本是赃官,头钻钱眼,手辣心奸。
蠹木求啄,腐水循环,整风如课,一日三餐      
马虎书记他作为共产党的干部,已经奢侈成性,腐败透顶。他到新政乡仍不思改悔,更变本加厉胡成瞎闹。拢络干部,独把心计想;树立威信,名目巧荒唐。新政乡他干的第一件事,就是组织全乡支部书记及乡镇企业领导,以外出考察为名,每人各从本单位带捌佰元,再带着乡上卖了树林子的大量资金,组成三十余人的考察团外出逛浪。他们游山玩水,整整转了二十多天,非为取经求贵宝,专走名城慰眼来。游了几乎半个中国的名城,挥霍资金达伍万余元。
这真是:纵横华夏实罕事,死后也不愧平生;
饱尝眼福心疲惫,归来之士带饥容。
好景不长,善恶有报。马虎因贪污各种罚款,另列账户供自己挥霍享受,被群众举报揭发,总算搬倒。涉及到前后各类问题,情节严重,被开除党籍,依法拘捕。马虎在洗泥乡任期不到一年,别的地方不说,却给踏泥庄留下不少后遗症。
"哼!贼驴的马虎蛋……哼!挨球的蔺荣焕……整的惨,整的惨……"只见王安栋疯疯癫癫嘴里不停地喊着,出了木器厂大门。
从厂子出来两个职工扯住安栋胳膊说:"王厂长,王厂长,你甭喊了,乡上咱的扶贫政府上马了,那马虎混蛋当真受法咧!"
安栋使劲猛将胳膊一甩,扭过头来喊:"骗人,哼!贼驴的马虎蛋,哼!哈巴狗蔺荣焕,垮了,垮了……整的惨,整的惨……"他跺着脚甩着手,步子走得更快了。
这两个职工望着安栋背影"唉!"了声说:"自从马虎到咱乡,把宋支书抹个光串子,踏泥庄弄得乌烟瘴气。木器厂要垮台了,王厂长精神受刺激,疯了,咋弄咧!……"
正说着,蔺支书的外甥南发展骑着"八零"出来了,见议论安栋,便嚷:"呸,好个王疯子,去他娘的屁……离了红萝卜不上席咧。咱的人,金钱世道嘛,他疯了咱干。办不成木器厂开酒店,找几个漂亮姑娘撑门面……"
那安栋摇摇晃晃走到支部办公室门前,见大门锁着。原来蔺支书几天没在村,又出门联系化肥生意去了。安栋拍打着门环,还是那么一口腔:"哼,贼驴的马虎蛋……哼!把你个蔺荣焕,整的惨,整的惨……"他拽拽门锁,跺着脚"嗨啦"低头干哭几声。回头见对面有个厕所,便在厕所拉了堆屎,手抓两把,双手乱舞,在写有"踏泥庄党支部、村委会"的木牌前,扭身吼唱举着粘满屎的手一直向西走去。
安栋走到乡政府门前大声狂喊:"马虎蛋,你出来!不要脸,不顾脸!老子给你抹个屎脸蛋!"
乡政府大门外有人见到这种情景,报告给党委李治国书记,说来个疯汉找"马虎"。李书记出门来看,见很面熟,这不是踏泥庄木器厂厂长王安栋么。咋疯成这样子!
李治国想:安栋今天来找马虎,莫非得这病与马虎有关哩……便走上前去喊了声:"安栋兄弟,咱是老熟人,还认得我么?"
这疯子绕着李书记转了一圈,浑身上下打量个遍,用手一指笑了:"你,是李书记。李书记,好人,你……这两年你……躲到那达去了……快给我说!甭哄哥……"
他说罢,将两手屎在裤腿上搓了搓,竟双泪俱下地抽咽起来。他用手抹着流泪的脸,竟将自己脸上弄得屎迹斑斑。李书记对身边人说:"快,端一盆水来,叫我给王厂长洗脸。"
"李书记,不、不、不洗,你是人民的好书记……咋能叫你洗哩……"
乡上有个女同志端来一盆水,并拿着毛巾、香皂。李书记说:"王厂长,我李治国么,咱是老朋友嘛,听我的,好吧?"
"李书记,听……听……你逛的鬼!几年溜得没踪影,来个马虎蛋,糊哩糊涂下了宋支书,……把我那木器厂,嗨,硬弄垮了呀!唉,整的惨,整的惨……"他苦丧着脸摇着头好像还要哭。
李书记安慰他说:"木器厂,不要紧,有我支持你。好兄弟,重打鼓,另升堂。蹲下,洗了脸再说。"
安栋犟痴痴蹲下来。李书记给他洗过手脸,又换了盆水,用香皂再洗一遍,取过毛巾擦干净,对大门里边喊:"李师,准备发车,我要送王厂长到康复精神病院,找马虎蛋算账。"
"不,马虎蛋他?……"
"他得精神病啦,找他去!揍他一顿,替你出气!"
李书记又把安栋手拉手扯到乡政府,从头到脚换了一身干净衣服。一辆北京吉普停在门外,李书记将安栋扶上车""一声向康复精神病院驶去。
说起踏泥庄木器厂,自做蛋箱以来,向全乡贴出招军榜:凡有木工基础,或愿干临时工的人,都可以报名参战。本村社员要抽空打忙工,更是欢迎。提供统一规格板材,钉个蛋箱一角,经验收合格,按数付酬。
蔺支书介绍来的关系网,夸口有木材眼隙,就安排他们在这段时间跑木材、办外交兼做零杂活。自他们进厂后,十天过去了,二十天过去了,厂内的木材已用得所剩无几了,外边的木材还没眉目。急得厂长王安栋心如火燎,忙问那跑外交的南发展。南发展是蔺支书的亲外甥,年龄三十左右;善于交往人聪明,生意行当门路通,不矮不高猴子相,不说小话猴性情。他成天以跑木材为名,屁股压着"八零"外出兜风逛浪,打听意外生意。脚踩几只船,还想空捞一把。安栋问他木材情况,他眯着眼睛翘起头说:"有门。但是货嘛,还不那么凑手。老实说,还不知道在那达!唉,二十粒,手榴弹,当年的威力不简单;如今形势在发展,需要核武器来支援!王厂长,当今办事靠关系背景,润色得少都弄不成。腰里没铜,办事难成!"
"发展,碌碡拽到半坡,只要成功,说啥代价。木材,明天一定想办法往回弄!……"安栋也知道情况确属如此。和人家订了合同,耽误日期该咋弄哩,急得他饭也吃不下,觉也睡不宁。
又是几天过去了,南发展终于在华原镇太平庄联系到一个杨树园。但是隔河动水,又走的是便道,运到河岸还要装船摆渡,很不便利。木材公司没杨木,其它软杂木价太高,附近又没货,只得决定渡河伐树运木。结果全场人员停工,还雇了不少人。到对岸林场砍伐拖运,忙了五天才告结束。
刚伐的湿木头做活真够呛。离交货日期只剩十天咧,蛋箱仅完成三分之二。全体人员没黑没明苦战三个多月,木头全部用光了,还未能如期如数付货,受到违约罚款。多好的生意,算起来利润盈千万,干结束竟拖起债来。工资发不下去,下一步路该咋走……真是白下苦哩!气得安栋怨天、怨人、怨条件,得个精神分裂症,黑白昼夜,不睡觉胡喊乱闹。心病难有心药医,治疗效果不理想。主帅成了疯汉,厂内职工情绪低落,木器加工厂面临崩溃倒闭。
对于这个问题,爱社迷这火炮筒子又捺不住性子了。如今乡上李治国书记回来了,有这个包青天,还怕啥哩!他说:"我还有几口气,除非死了才不管,活着睁个眼闭个眼算啥人?事不关已,高高挂起;背后议论,人前闭嘴,怕得罪人哩,这叫自由主义,那号事我关老豁不弄!……"
这真是:路见不平好打擂!爱管闲事生闲气。
都说公道惹人忌,不管心里不乐意。
这天晚上他一直想到深夜,肚里结个疙瘩,憋得喘不过气来。用手掌使劲揉搓肚皮,还是不抵用。干脆溜出热被窝一骨碌爬起,穿好衣裳,拉亮电灯,轻手轻脚下了炕,在抽屉取笔寻纸爬在桌上,写起踏泥庄前后两任支书的对比材料。及群众的共同呼声。他揉揉打架的眼,摩摩额,一边写,一边抽烟,他要振臂高呼,打破这沉闷气氛,要削个带尖的长竹杆,捅一捅那"嗡嗡"狂乱的马蜂窝。
老伴"呼噜呼噜"鼾睡着,她梦见屋里金光四射。只道是实行责任承包后,老头子科学种田,种的金,务的银,将要发家致富啰。真是福喜临门,合家欢庆,她禁不住"哈哈"大笑,在雄鸡的歌唱中醒了过来。睁眼一看,原来是电灯亮堂堂的。咋弄的,睡觉忘了关电灯,浪费不少电咧……
她伸手去摸开关拉线,转过头来:哟,有人唻!她不由一惊,""一声睁大眼睛:原来老头子还没睡哩。深更半夜,这老不死的爬在桌上写啥哩!"哎,死老汉,脱了裤子算一天,你睡了咋可又起来咧?成般啥哩!夜深了,死不下的,又在捏弄啥么?精神还蛮大的。不会第二天写嘛?嫑把死忘了!"老婆子气愤地嘟囔了一阵子。
"嗨,讨厌鬼,安定些,我眼皮子早打架哩。给朋友写封信嘛,你啰哩啰嗦,还嘟囔啥哩!完了,别吵,……,谁不知道睡觉美。"
老伴打个转身又"哼哧哼哧"拽起车来。他这才静下了心。把草稿从新默读一遍,再整整齐齐抄在信笺上,打成折,压在枕头下面。一切收拾停当,望望桌上的电子钟已指下两点。他打个哈欠,眼皮子只向一块挤。便解脱衣裳,熄了灯,钻进热呼呼的被窝,稍时喉咙就"扯起锯"来。
他好像完成了一项重要任务,睡觉也是那么香甜。窗纸发白了,窗外那铁燕子"唧唧喳喳"叫着。桌上的电子闹钟"叮呤叮呤"清脆的响声,打破了黎明的沉寂。正是早晨六点钟,爱社迷被这鲜亮的钟声催醒了,他活动活动手臂,便翻身坐起来。拉起衣服往身上披。他靠在墙上,抽完一袋烟把衣裳穿好。又在柜里搬这挪那,翻了件黑色新军干服套好便下了床。
"老头子,没啥失火事,多睡会儿。昨晚熬了眼,失急慌忙起来,翻箱倒柜地换衣裳闹啥?" 老婆子见他急呼呼起来胡拾翻就问。
"嘿,昨晚给朋友写封信,要赶时间送到邮电所哩。老虎下山一张皮,能行吗?我又不是没有衣裳换?"他边说边从枕头底下取出揭发材料,装进军干服上兜,向老婆打了招呼,便掀自行车走出门去。
迎着徐徐的晨风,他上了柏油马路。太阳冉冉升起,给整个大地镀上一层金彩,给世界送来了光明和温暖。他觉得浑身是劲,一口气蹬到洗泥乡政府门前,不由打个冷颤,跳下自行车呆愣愣许久,才慢慢移动脚步。
回想起"四人帮"当政的动乱年月、自己挨批斗的地方,如今改革弊政,畅所欲言,所以才二返长安。人说一日被蛇咬,十年怕草绳,故地重逢,咋能不心存余悸哩。他手摸衣兜里的材料,好像装的是千斤石锁,费了很大气力才掏出来。抖索索好像要干啥坏事似的。他终于顿一下脚自言自语说:"豁住咧,要不了命,整……"便小心翼翼将揭发材料,塞进大门右侧墙上那木制的写着"整党整风意见箱"的盒子里。
过了一星期左右,乡上召开党员干部会,会上李治国书记向大家宣读了这份揭发材料。很多干部听后都觉得踏泥庄自从宋支书下台不到两年,蔺荣焕被人利用,以权谋私,才使踏泥庄农副业生产停滞不前,出现倒退和破产现象。干群离心,怨声载道,若不及时纠正,将会杂枝丛生,损失惨重,前途茫然!所以广大干部群众都要求宋英杰出台,主持踏泥庄支部工作。党委大多数同志,也都认为宋英杰在任期间成绩卓著,不愧是党的优秀干部。上届党委违背党的反腐倡廉政策,执行错误路线,把多年的模范干部宋英杰无故免职,使赫赫有名的踏泥庄被搞成拉到雨地的烂车,肥了一杆歪把子葫芦!
"宋英杰理当重新起用,恢复原任。"的呼声愈来愈大。踏泥庄老干部姚国俊先出了马:"李书记,若还哩,我们踏泥庄有的是好马,为啥要拉驴支差!"
广仁庄支部书记广凌云说话有些口吃,他结结巴巴地说:"李……李书记,有……有……有错必……必纠嘛!有啥藕断丝连的。"
刚到任的副乡长徐团结,听大家讲完,见会场静下来,便不紧不慢地说:"我想谈点看法,也许说得不对,还请大家多多包涵。我是刚调来的,也不知蔺荣焕是光脸,是麻子。今天扶贫政府李书记回来了,全乡人民都很高兴。我认为:农村干部嘛,工作受大气候影响。所以,不能求全责备。蔺支书在工作期间,尤其近两年犯了严重错误,这与上届党委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过去是邪逼正,今天我们要正压邪。这事还一定要严肃处理,但蔺荣焕毕竟是老干部。犯了错误,只要改正,还是好干部嘛。"
徐副乡长这么一说,却使群雄不便开口了。有的点头,有的附耳唧啾。党委书记李治国说:"徐乡长说的也有道理,我也认为,踏泥庄蔺支书腐化堕落,与上届乡党委有重大责任,上梁不正下梁歪嘛!更重要的是蔺支书本人意志薄弱,立场不稳。"
听到大家的讲话,蔺荣焕坐在后边低着头,红着脸,心里毛扎得难受,真想钻到老鼠洞子躲一躲,可就是钻不进去,……这时,听了乡干部的话,头才渐渐抬起来说:"对喽,接受大家批评意见。粗人说的是粗话,各人头上顶的屎自家就是看不见。人常说:三瞎夹一好,想好不得好;三好夹一瞎,想瞎不由咱。唉……"他说罢又羞惭地低垂下脑袋。
李书记接着又说:"今后我们要充分发扬民主,下边的事应当由下边研究讨论决定。支部的事,应由支部全体党员决定。支部班子,由支部全体党员选举。从今以后,我乡党员、干部还要定期进行整党整风,要落实到支部,落实到每个党员、干部身上!"
老姚说:"哎呀,若还哩,你看歪门邪道成风咧!马虎蛋不少哩。要整,不整风成了没王蜂!群众肚子快憋破了。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,乡上、村上都要有好的牵头人。"
蔺支书迫于形势,在村里亦组织起党内整风学习班和干部整风学习班。党员干部逐个都作了自我检查,谈了对当前形势的认识,对今后工作的看法和建议。
在党员整风会上,蔺支书认真检讨了任职期间的严重错误。老鼠拉锨把,将小头儿和大把子,都拖将出来。他说:"我在仅仅两年的支部工作期间,因被邪风吹昏了头脑,成了个懒闻政治,只知道权、权、权,钱、钱、钱,有权自己能发财,一心钻到钱眼里来……变了,变得像不通理智的蛮子。"
爱社迷又高声了:"哼哼,你才晓得是蛮子,咱踏泥庄出个大蛮子!……像你这蛮子头就该挨揍,大家说该不该哩,嗯?"
大家还没人开腔蔺支书就说:"该,该!今后我老蔺要做一匹好马,大家把我套在辕里踏踏实实给咱拽车,低着头向前冲哩……呸,若是撒奸,大家就拿鞭子美美地抽!"
大伙都拍起手来,爱社迷笑了:"嘿嘿,大家听着,咱把这四十大板先记下!"
蔺支书又接着说:"人说我头上抹猪油,呸,实在不假。就像这些蛮子干部还能治啥村、社!呸,指手划脚不沾泥,老嫌自己碗里稀;这难道是党的作风么!全是资产阶级腐朽思想,误国误社的行径。差点将小康村这面旗帜,给撕成抹布串串。我对不起踏泥庄这些干部和群众。回想前后,咋能不惭愧。我愿挨大家这揍,也愿离职反省!还希望宋英杰老伙计,继续担任咱村支部书记,领导村现代化生产建设。呸,所有党员,咱的干部,大家原谅我。老宋大哥,你上。呸,叫你上就得上,不要扳扳扯扯上计较!"他说着竟扯起老宋胳膊来了:"跛子哥,不是麻花么还扭捏啥哩……"
蔺支书话音刚落点,会场上欢声雀跃。掌声、笑声、歌声、炮声,形成一支壮阔的交响乐。
那个群众叫"八贤王"的副支书王丙宏也检查了自己的缺点和错误。他说:"我是个务梨园的材料,蔺支书硬要打鸭子上架……唉,不中,不中!要我给大家指导务梨,帮几天忙都行么……蔺支书知错能改,叫我深受感动。弯木煨直壮的做椽,细的做把。量材使用么?老蔺辞职弄不成!我佩服他有脑门,人行。就是脑门没用在正地方。……。"
老姚叼着卷烟袋站起来,他从口中取下烟袋说:"对喽,咱这老蔺哟,正筒子也能'呼呼',邪筒子也能'呼呼'。若还哩,没有老蔺,咋能有咱那座漂亮的教学楼哩……若还哩,将邪筒子堵死,真还是个难得的人才哩……"
说起蔺支书建教学楼那事,的确还挺不简单哩。那年麦前下了十多天连阴雨,踏泥庄小学的校舍大都漏雨,土围墙也有好几处倒塌。危房危墙使学生没法上课。
当时刘校长就去找蔺副支书。蔺副支书视察了现场,看到这的确是实际情况。星期日借去西安谋生意,一箭双雕,就去找踏泥庄在省计委干事的刘学忠。因为生疏,东撞西碰,费尽周折,找到省委家属院学忠的住宅楼,在门外按了按门铃,只听见里面有回声。
""门开了。"我道是谁,蔺哥。从哪里来么?还提这些疙瘩零锤的兜兜子?……"
老蔺在家里准备了八只活公鸡,还有炒花生,连人送他的五斤柿饼也带来了。他把两个袋子绊系在一搭,前一块,后一块挎在肩上。进了门,他气喘吁吁地将袋子放在地上。装鸡那袋子不时"咯咯、咯咯"乱叫,放在地上还"扑楞扑楞"移动着。老蔺坐下来缓口气才说:"兄弟,不是为咱踏泥庄办学,把老哥这命还要送到西安城哩!"他指着那两个袋子又说:"那是你嫂炒的花生,还有柿饼,那个袋子是八只大公鸡……"
学忠吃惊地问:"蔺哥,办学是好事,拿这弄啥么?有啥困难尽管说。你将实际情况写成材料,经研究批准后,计委帮咱解决。搞'四化'大业,育人第一。教育可是兴国根本嘛。"
"哦,就是么。呸,不是大事,老哥能挣死亡命把石头往山里背!到西安求兄弟,叫你见鸡行事,呸……不拿鸡,还让兄弟说是无稽之谈哩……"
学忠听说让他见""行事,愣了起来,"蔺哥,政府扶持教育嘛,什么见机行事?你把这鸡背回去!"
老蔺耷拉着脑袋说:"好我兄弟,你扔了我都不背咧,你蔺哥这命不值几个鸡钱!你先说咋样弄?我写,至少弄个贰拾万。没有鸡,呸,能弄成么。"
学忠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地说:"蔺哥,正事么。你将材料写好,我上报,计委研究通过后,我马上给你打电话。蔺哥,专款专用,钱可要花在正事上!存在信用社,用多少取多少。"
不长时间,学忠打来电话。说省计委研究给踏泥庄拨款贰拾万整修校舍,现金已到渭城支行。自那以后,又通过群众和各专业户、村办企业捐助,踏泥庄小学才建起七间一线起的三层教学楼,修了砖围墙。进了白瓷砖贴的学校大门,花坛柳荫,冬青绕道,真是气象焕然一新哩。
丙宏接着又说:"我建议咱踏泥庄还是原班原起,老宋任支书,老蔺当副支书。人骂我王丙宏是外行溜子,不是驾辕的马,唉,怕人把脊背戳烂,更怕人拿唾沫星子淹死哩!当了两年'八贤王',白吃两年伙食。不吃糜子,不挨竹杆。我这人心小胆量怯,能懂些防梨木虱、臭婆婆、树形剪个好轮廓……反正,当干部这事我弄不了!差迟的劲大。"
就在这时,宋英杰霍地站起来。他激动的说:"同志们,全体党员干部朋友们。我是被上届乡党委无故罢免的干部。今天严肃法纪,整顿党风。咱那马虎书记也受了法,给我辨明不白之冤。大伙要我重新为群众服务,领导大家脱贫致富奔"小康"。我老宋还是不到花甲的老小伙,正身强力壮,有啥理由不弄哩!我还有决心和大家共同努力,把咱踏泥庄的事办好。"大家又鼓起掌来。
这时,爱社迷举起烟袋锅子一点一点发了言:"我看么,宋支书,踏泥庄这杆子还要你护端,举正,举稳。"
"那当然喽。"
"不!还要举牢哩!……接班人你要培养哩,这是教训。小娃挨鞋底,一回就伤咧!"老姚也在喊。
英杰只是点头,他接着又说:"就说咱蔺支书,他是受社会上一股邪潮影响,立场不坚定,不能站稳脚跟,这是没有狠抓自我思想改造的结果。现在他认清了形势,检讨了错误,的确是难能可贵的。老蔺他是多年的老干部,对工作有丰富经验,希望他今后重视学习党的方针政策,克服缺点错误,和大家重新携起手,把过去的损失夺回来,为咱踏泥庄兴旺发达,为'四化'大业干一番事!"
踏泥庄支部展开整风后,通过选举,宋英杰又当上支部书记,蔺荣焕仍然任副支书。两个人你出豪言,他吐壮语,表了决心,拟定了踏泥庄今后的工作新规划。全体党员干部一见,人人喜形于色,传递着欢快的目光,精神一下振作起来。
这真是:创创创,创业贡献终不枉!
立立立,立个榜样正俗规。
混混混,混老终是可怜虫,
争争争,争个众口好名声。
志远去找宋支书,见村委会办公室涌出几十个刚开会结束的党员干部。还没等人问他,就先喊起来:"宋叔,我刚从西安回来,祝贺你重新上任。我想给咱铺条路,安个门……"
桃源春幸福园诗会有歌谣道:
长流的水呀弯弯的月,弯弯的流水泛银波。
小伙子灌溉田里唱,挥舞银锨宰旱魔!
土地是个刮金板哟,七尺扁担挑筐箩。
担回幸福享不尽哟,谁不羡咱农家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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