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风凛冽的路口,大雪肆意的飘零。我在路口站成了岸,左岸,繁华似锦。右岸,荒芜人烟。我在岸的中间,看着左岸慢慢的隐退,最后消失,在我的视线里,只剩下了右岸,散落、凋零,最后穿越我单薄的青春,穿越我背着书包奔跑的身影,穿越樱花飘零的街头,穿越我十七岁的笑声,穿越所有的尘埃,最后凌乱的碎成一地。
樱花凋零了我的心,突然,一声归雁的叹息,隽刻了我一生的等候。
-------------安乐
我有一个很喜庆,很吉祥的名字。安乐,安于现状,永远快乐,可事实并不如此,我是一个很不安于现状,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叛逆的孩子。我所说的叛逆并不是做出什么在别人眼里认为不能做的事情,而是某种浅意识的心理状态,或喜、或悲、或迷惑、或感伤。仓皇的逃蹿出我青春的每个角落。
在每个叶落飘零,余晖萦绕的黄昏,望着苍穹聆听着属于自己那份遗忘在昨天的忧伤。看着它们曲折的形成一条河流,流淌过那些残缺的碎片,将那些碎片重新冲击在一起。却怎么也拼凑不到原来那么美好,那么完整了。总是缺少着什么,那些满目霓虹的城市,那些洗尽铅华的容颜,那些奔走忙碌的身影,长亭古道那一声声痛诉离肠的再见。以及我们说再见时脸上虚伪的笑容,我们各自辗转在不同的命运,各自匍匐在不同的伤痕和回忆中。当我们的把记忆深埋,当时光冷酷的碾碎我们明媚的青春,我的心好像被戳穿了一样,滴着鲜红滚烫的血。我悟着伤口,蹲在路口,看着那些从我身边走过的每一张幸福却隐忍着痛苦的面孔。我就寻找那些无法拼凑,无法拾起的碎片。却一次次被那些碎片刺穿心脏,无法呼吸。猛然间,一只归雁的悲鸣划过苍穹,樱花漫天惆怅,那些碎片被重新完整的组合,我看见了曾经,熟悉的笑脸,肆意的青春,还有那些斑驳的泪痕,痛并着快乐,依然那么美好,它们一点一点的将我的心填补完整,你天使的笑脸瞬间浮出记忆,纯洁的映在岁月编织的相框里,无论岁月怎样变化,就算沧桑风沙,你依然不变的笑脸。
每到夏天来临的时候,天气就异常的炎热,太阳毒辣辣的照着校园的每个角落。知了不厌其烦的叫着,飞鸟拍着翅膀掠过。数学老师在黑夜上写了满满一黑板公式,让我们记,眼看就要中考了,下面,大片大片的学生都扒在桌子上睡觉,有的口水流出来把书都把书打湿了,有的头发乱翘活像一头非洲大野牛,许若琳在本子上刷刷的比划着,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珠。老师不知是被壮观场面吓坏了,还是风扇的风力太小,汗水顺着他的镜框流过他的胡茬,最后摇摇欲坠的悬在下巴上,他前面的一个女生胆战心惊的望着老师下巴上那欲坠的汗珠,生怕落在自己的身上,眼看就要掉下来了,那女生一声尖叫,怦,汗水直接砸到她的身上,那女生气若游丝的冒出一句话:“祖国的花朵,需要您辛勤的浇灌”。老师可能被气得背过去了吧,半天都没反应。下面的同学可能睡醒了吧,懒腰伸得咯咯的响,有些男生甚至站起来做伸展运动。老师便抓住机会,口若悬河的讲起来,没过一会儿,轰…又全部扒下继续睡觉了,老师两眼无辜的望着下面,怅然若失道:“你们就是花朵,一会儿百花齐放,一会儿群芳凋蔽,累走了一园丁,再来一个园丁,可谓长江后浪推前浪,一浪把我拍在黑板上”!记得毕业前夕我们曾送给数学一段话:“您在上面挥汗如雨,我们在下面群响毕绝,您在上面勾三股四,我们在下面鼾声震天,待下课铃响,百花齐放,呼呼~
许若琳望着天空中的一群飞鸟,“安乐,眼看我们就要毕业了,就要和朝夕相处的同学和老师说再见了,你难过吗?”安乐恍若神思的看了看许若琳:“不难过,因为每一次分离就意味这下一次重逢,我们是一群在旷野里奔跑的孩子,一起飞奔过同一段路程后,我们都会各自奔跑不同的路途,因为我们一路飞奔,也一路成长。所以我不难过。”风吹过高大的樟树的树梢,记忆里的那些日子贯穿整个学校,奔跑、拥抱和泪水。
“安乐,你考省重点高中有把握吗?我有点为难,安乐沉默了一会儿,心情沉重的说道“嗯!其实我不在乎什么重点不重点高中,只是给爸妈一点安慰,你也知道我家境不好,所以我必须考上,对了,你暑假准备干嘛?我准备出去打工,挣学费!”许若琳惊讶的看着安乐,“我和你的想法一样,要不我们一起啊!我有一个姑姑在省城开店,我们可以去哪里工作,包吃包住,平时就是送点货什么的,工作很轻松,你看行么?”“行,就是得麻烦你姑姑了,”许若琳笑眯眯地嘟嘟嘴,“这有什么,靠自己双手挣钱,心安理得!”“那我们暑假就一去麻烦你那姑姑,开始我们的打工生涯。”“嗯嗯!嘻嘻!”安乐注视着许若琳,这让许若琳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,风轻轻吹着许若琳的发丝,太阳的光芒映射出樟树寂寞的轮廓。
风过流年,只为了双眼迷失的路。手心都要长出光明了。
毕业在这个六月如约而至,无论是哪一张我们觉得多么可爱或者多么厌恶的面孔,无论是哪一节我们认真听课或者呼呼睡大觉的课堂,还是那些为了一点小事吵个喋喋不休的场面。都将在这个六月与我们挥手道别,长亭古道,泪满衫袖,看着他们搬着笨重的行李,手抱着厚厚的卷子和书本。黑板报上还有我们歪斜的字体,课桌上还遗留着我们的气息,不知道是欣喜,还是难过。因为看着这些,回忆着以前的每个瞬间,我们哭了,难过的哭了,我说过我不会难过的,为什么泪水还是止不住。许若琳含着泪水笑着说:“你看你,你说过不难过的,看你比谁都哭得难过。”安乐轻轻地拥抱了一下许若琳,俯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:“若琳,告诉你一件兴奋的事,”许若琳疑惑的问道:“什么呀?”“我们被省重点高中录取了,刚才班主任告诉我的,而且全班就我们两个,”“真的吗?”许若琳摇着安乐的脖子,在所有人的目光中,安乐抱着许若琳,不知道啊哪个同学瞎起哄,“今天可是一喜一忧啊!喂,什么时候和你们的喜酒啊,要不就现在,趁大伙都在,”全班同学也都跟着瞎掺和,连班主任也搅和进来。“就让我当你们的证婚人吧,”安乐笑得合不拢嘴来,许若琳脸红得像一个红苹果,“喂,你还不放啊,好歹我们也是她的好姐妹,在离别前好歹也让我们抱抱啊。”笑笑两手插腰的调侃道,安乐爽快的答应了,“给你们,男生不准抱,好好抱抱吧。以后就没机会了。”
在欢乐声,哭声,拥抱中,我们把手儿挥舞在空中
挥舞了再挥舞
亲爱的人儿啊
明天的日子等待我们去拥抱
请不要将我们遗忘
岁月会改变我们的模样
却永远无法改变曾经的美好
今天过后
我们就各散天涯
请为我们献上真诚的祝福
亲爱的人儿啊 一路美好
亲爱的人儿啊 一生平安
亲爱的人儿啊 一路保重
再见
火车轰隆隆的碾碎铁轨上各种杂物,山峦飞快的往后退,那些山顶急速地奔跑的风,那些洁白的鸟群,被岁月沧桑带着一路流淌冲刷,冲过了四季,冲过了山河,冲过了一路踏过的足迹。群山隐没,江河夹杂着尘世的喧嚣一路奔流。
许若琳靠在安乐的肩上,两个人漠然的注视着远方,火车每穿一次隧道时,许若琳就紧紧抱着安乐,“安乐,我现在突然觉得好怕,我好怕黑,我怕被丢弃在这没有尽头的黑色隧道里,害怕找不到回家的路。”许若琳泪光闪烁的望着安乐,月光照着深远空旷的原野,窗外的树影一闪一闪的,银灰色的大地给人一丝寒意,安乐梳理了一下许若琳凌乱的发丝,替她把眼角的泪水轻轻的抹掉,然后在许若琳的额头上深情的吻了一下。
“若琳,就算全世界黑暗了,我也会给你带来光明!”
许若琳在安乐的怀里很快睡着了,均匀的呼吸声,没有了一丝害怕。
血色的樱花在梦里经久不息的轮回,暮色里一个哭泣的孩子蹲在街头,漫天飘舞的樱花随着狂风簌簌落下,没有霓虹,没有灯光,没有月色,只有血红的樱花在大片大片的凋零,沉默的街角,看不到一个人儿,那个雾色深处挂着一只灯笼,瞬间照亮了凄凉。
许若琳满脸忧伤的望着安乐,梦里樱花,那个蹲在街头哭泣的孩子让许若琳那样的熟悉,却又那样的害怕,害怕他不见了,害怕到了她要迅速离开那个梦境,回到现实中好好看看你,为什么你要哭泣?为什么全世界就你一个人在哭泣,为什么没有光明?我害怕黑暗,那个灯笼是你给我的光明吗?看着那盏孤灯我更加的害怕,害怕连我最后的光明也熄灭了。
火车辗转一天多,终于到达了目的地,安乐扶着满脸疲惫的许若琳挤出了人群,在一个咖啡店里等待接应他们的人,透过玻璃,看见那些匆匆奔走的人流,以及那些大热天的还手挽手的情侣。在这城市高速运转下,任何人脚步都那么的匆忙。
我们到达若琳姑姑的店面时已经下午四点了,店面不算很大,位于城市的最北边,不过里面很干净清爽,前面的街道是一排排樱花树,若琳的姑姑看上去很年轻,乌黑修长的头发,白皙的皮肤,说话时总带着怡人的微笑。由于我们今天才到,所以她让我们休息熟悉两天再上班。
晚上安乐睡在一个小房间里,还好有空调,不然肯定没法睡觉,七月的天气真是热得要命,许若琳就在隔壁的房间里,在床上翻来覆去,怎么也睡不着,于是就发短信给安乐:“安乐你睡了吗?我睡不着!”安乐很快就回了:“怎么了?是不是怕黑?我就在你隔壁,我敲墙你听得到吗?”许若琳把耳朵俯在墙上,听到了安乐敲击的声音。“嗯,我听到了,我们睡觉要头顶头哦!呵呵!”安乐敲敲墙壁,许若琳也敲敲墙壁,“嘿嘿,小心我脸碰脸哦,快睡觉吧!乖拉!晚安!”
可能是安乐就在头顶那边的原因吧!许若琳安然人睡了,而且嘴里还扬起一丝幸福的微笑。
许若琳又梦见了血红的樱花树,满地的樱花被风吹得漫天飘零,而那个哭泣的人不哭了,很安静的蹲在街头,手捧着樱花,两眼黯然,那个灯笼也熄灭了,可是世界还有一点光晕,映出了那个手捧樱花的人深深的轮廓,孤独撕裂!我想走上去抱着他,可她却看不到我也感觉不到我,风将他手中的樱花吹走了,他绝望地向樱花追去,一直追,一直追!追到我看不见他了,樱花全部散落在地上,铺成了一条血色的路,而我却找不来时的路。
每天早晨六点钟起来,除了洗脸刷牙,吃饭的时间,其余时间基本都在工作,许若琳在收银台帮着收钱。安乐就是扫扫地,擦擦货架上的灰尘,还有就是帮客户送点东西!
收钱,找钱,微笑,欢迎光临,是许若琳每天都要重复的,而安乐,忙碌,奔走,很少有时间休息,出来打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,偶尔放一天假,可以出去轻松一下,但对于一个学生,一个为了学费出来打工的人来说,所谓的轻松就是出去散散步,看看新奇事,根本不可能去那些娱乐场所放松,还好有许若琳的陪伴!以至于安乐不那么孤单。
每天晚上,两个人通过敲墙壁来诉说彼此的心里话,脸贴着墙壁来感受彼此的温度。
时间过得很快,暑假过去一半多了。许若琳在这里也干得得心应手了,很多顾客都很喜欢这位小姑娘,无论是谈吐举止还是工作热情和服务态度,以至于安乐不那么孤单。
每天晚上,两个人通过敲墙壁来诉说彼此的心里话,脸贴着墙壁来感受彼此的温度。
时间过得很快,暑假过去一半多了。许若琳在这里也干得得心应手了,很多顾客都很喜欢这位小姑娘,无论是谈吐举止还是工作热情和服务态度,都给人以美的享受。安乐最近经常外出替顾客送东西。许若琳看着安乐这么劳累,心里特别不是滋味,于是就向姑姑提出和安乐一起送东西,许若琳的姑姑心会神领了侄女的心思,于是就爽快答应了。
后来每天安乐和许若琳奔走于大街小巷,以微笑和热情温暖每一个顾客。很多顾客都认识了他们了,除了愿意要他们的货物,就是笃定的祝福。
“安乐,若琳,你们把这个箱子送到这上面所写的地址去,天快黑了,你们快去快回,”上午刚下过雨,天气不是很热,雾朦朦的,安乐和许若琳 “你们路上小心啊!”若琳的姑姑在后道喊道,若琳调皮转过头去,挥舞着手儿:“知道啦!”
雾弥漫了整条大街,湿漉漉的地上布满了各种杂物,路灯在雾气中变得昏暗,苍老!安乐和许若琳的影子被路灯缩短了又拉长。
“安乐,你说,我们永远这样该多好呀!牵着手一直走到老。”
“好啊!那我们就这样牵着手走到老!”
“真的吗?嘻嘻!你不准欺负我哦!”
“啊!这个嘛,我不欺负你那我欺负谁呀,嘿嘿!”
“你讨厌!”
“别逗了快走拉,天都黑了,等下把你丢在街上!”
“嘻嘻,你不会的,因为你的肉真的很好掐耶!”
“啊…臭丫头,你想谋杀亲夫啊!”
“叫你欺负我,哼…
天已经黑了,安乐和许若琳一路打打闹闹,街上行人惊奇的少,街道两边的樱花树一直延伸到那边霓虹满目的主城区,远处有几个人影向这边走来,边走边踢路上的杂物,他们走到安乐和许若琳身边就停下来了,其中一个嘴里叼着烟的人拦在他们的前面。“喂,兄弟,有钱没?”安乐没理他们,牵着若琳绕过他们,“靠,老子问你话,你聋了啊!”许若琳紧紧抱着安乐的胳膊,“没有!”安乐坚决的应道。其中一个黄头发的人过来碰了碰若琳,“没有也行啊,把这小妞留下,让我们玩玩!”许若琳颤抖了一下,安乐把若琳揽在身后,轻轻推了一下,意思就是让她快跑。他们过来拉若琳,被安乐一把推开,“若琳,快跑!”安乐大声喊道,若琳慌忙的向人多的地方跑去,他们看着若琳跑了,就赶忙上去追,安乐迅速挡在他们前面,他们把安乐一阵狂打,若琳边跑边回头看,她看见安乐被打,又跑回去了。
“小妞,把我们伺候舒服了,我们就放了他,不然…”他们又一脚踢在安乐的肚子上。
若琳绝望的看了看安乐,安乐已经被他们打得气若游丝了。
“好!我答应你们,你们放了他!有种你们就放马过来”若琳咬着牙齿,狠狠的看着他们!
衣服每一次撕裂,就给安乐的心插一刀,若琳平静得像一具尸体,若琳手上感觉到一个冰冷的物体,是一把弹簧刀,好像找到了希望,望着安乐开心的笑了,然后将那把弹簧刀插进了自己的心脏,鲜血瞬间染红了若琳的手,他们看见便吓得仓皇逃蹿。
樱花飘满了整条街道,两个黑色的物体横躺在街道上,一个在慢慢的挪动向另一个!若琳望着奋力相自己爬来的安乐,眼泪随着鲜血一起流淌,流淌过那些甜蜜的记忆!
“安乐,我怕黑,抱着我!”安乐使出全身的力气抱着若琳!“ 宝贝,我抱着你,永远抱着你好吗?”许若琳努力的伸出手摸着安乐的脸!
“安乐,你知道我为要刺心脏吗?因为我怕在天堂我会很想你,所以我把心刺死就不会想你了!”
安乐握着许若琳的手。
“你说过你会你一直牵着我的手到老的,不要丢下我一个,因为我怕孤单!”
“安乐,我想听你唱歌,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。”
“好,我唱给宝贝听,
放我的真心在你的手心
也许明天不再相遇
放你的真情在我的衣襟
风雨吹不进我心的宁静
眼前多少艰难漫漫长路
有谁来陪伴你同行
眼低藏着秘密只愿与你同心
要把世界唤醒
放你的名字在我的内心
我们一定会再相聚
放你的歌声在我的记忆
让人间多少爱的传奇
血色的樱花将若琳覆盖了!漫天飘零的樱花,变成凌乱的碎片的剪影,一段一段,如同碎裂的时光!
一直盼望着一段美丽的爱
所以我不犹豫地将你舍弃
流浪的途中我不断寻觅
却没料到 回首之时
年轻的你 从未稍离
从未稍离的你在我心中
你的出现,我迷失的归雁。
夏小影望着车窗外,浓密的树林,随着公交车摇晃着朝新学校开过去。
今天是新生活的第一天,高中生活既让人兴奋,又让人憧憬。在夏小影的意识里,开学的第一天总有新鲜的事可以发现,可以认识更多的帅哥,而且,还是省重点高中。能进这个学校的人个个都是才华横溢,在夏小影的印象里,这所学校的升学率达到百分九十七,曾有很多学哥学姐们从这里考上了理想的大学。夏小影于市一初中毕业,然后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这个学校,在众人惊羡的目光中踏进了这个学校。
夏小影早早就起床,梳洗打扮磨蹭了半天,把头发夹直了弄卷,然后又夹直,既想美美地去学校可是又必须穿规定的校服,最后只能很无奈地在头发上别了个可爱的梅花夹,看看时间,几乎要迟到了。
跳上公交的时候,夏小影内心激动的怦怦直跳,毕竟是人生地不熟,如果有人向我打招呼,或者问我叫什么,我该怎么应付,公交车发出突突突的声音,靠站了,夏小影抬起头看见浓郁的香樟树,阳光透过树叶投射出点点光斑,微风吹着叶子,那些光斑一闪一闪的,仿佛水波一样。倾斜的在马路上晕开,在公交车关门的一瞬间,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闪电般的跳上车,门咣当在他身后关上了,那男生喘着大气,然后朝车厢中间走来,一边走还一边瞪那个司机,似乎在埋怨他关得太快。
那男生在夏小影的身边站着,手抓着吊环,那样的自如,在夏小影面前简直就是一座大山,乱槽槽的头发,眉毛很浓,眼睛大得像头狮子,鼻子很高,白衬衫的衣角有一朵鲜红的樱花,一脸忧伤夹杂玩世不恭,桀骜不驯的样子,不过还算是一个好看的男生。那男生一脸茫然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半街的小女生,夏小影有点慌乱,脸红红的,装作很镇定地把眼神移开去望窗外,那男生还是死盯着夏小影不放,夏小影有点怒了“看什么看,没见过美女啊!”虽然有点慌乱,不过声音还算哄亮,全车的人都回过头来,那男生把手从吊环上放下来,指指夏小影,表情严肃的说“小丫头,你校服穿反了你知道不?”夏小影差点没站稳,然后看看自己的校服,怎么学校的胸牌不在了啊?那男生戳了戳夏小影的后背,“喂,在这呢,要不要我给你挡着,你脱下来换过来啊!最多视觉污染,我不在乎的!”夏小影当下气得差点背过去。
夏小影看了看他,露了一个艰难尴尬的微笑,心里想“这就是我遇到的新鲜事,我怎么这么背呀!”
公交车走走停停,总算到了学校,夏小影哗的一下跳下了公交,找地方换衣服去,总不能以这样的装扮去见新老师,新同学吧!没想到,这周围荒芜得连一个公共厕所都没有,这什么重点高中啊,简直就一山旮旯。当初不知是哪位领导的慧眼看上了这儿,把这儿评为重点高中,这得害了多少莘莘学子啊。“喂,是不是找地方换衣服啊!”夏小影转过身去又看见了他,“你怎么阴魂不散啊!”男生打量了夏小影一番,嘴角露出一丝奸笑,“走,我带你换衣服去,这让夏小影打一身冷战,“光天化日之下,你想干嘛啊,告诉你,老娘可不是吃素的,你要是敢乱来,老娘直接让你去见伟大领袖毛老头。”
男孩掏出胸牌,“你看我们一个班的”夏小影看了看“还真一个班的,高一(12)班,我怎么就和他一个班啊,天理何存啊!”
“你名字很好听,夏小影,我叫安乐,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!”
“切,少和拉关系拉,喜欢我就直说,你哪个朋友和我很像啊,在哪儿啊?”
他沉默了,脸上有望不尽的忧伤。他望这衣角上的樱花,从他的眼神,夏小影似乎看出了这个男孩一定有一段不可抹掉的伤痛。
“ 嘿,走吧,带我去换衣服吧!”
九月的天气依然有点热,像火焰一样的赤色的云朵烧红了天空,叶子像雨水一样簌簌地落下来,覆盖了沿途走过的脚印。在这样的时刻,我遇见了一个女孩,一个和若琳相似的女孩。夏小影,她在我青春的弦上,像风过般的撩拨了一下。
冬天来了,大雁排着整齐的队伍一路迁栖,日光变化着强度照穿整条狭长的走廊。
不知道什么的时候,我熟悉了这个男孩,安乐,知道了他有过一段痛彻心扉的回忆,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也会跟着痛,从他的眼中感知和内心的触摸。最后一点夕阳的光芒,从他的身后的窗外慢慢的涌了进来,冬天的太阳又稀薄又淡,照在身上也没有温度,反而会产生更加寒冷的错觉。也许以后的日子会让他重新生活,把那段回忆深埋。
结尾:
窗外是冬天浓重的黑色,恍惚着,可以听到归雁的叫声,贴着黑色的天空飞过的划过,像流星一样。